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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、她死了 (第5/5页)
变得毫不重要了。 她为什么。想不开呢?我克制着话语里头隐含着的迫切。 你怎么不先问我为什么不难受? 我怕我又搅和进他的逻辑里,我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不难受?这不明摆着吗?他都拿杯子做比喻了,把人比作物件,那就是不在乎呗,既然不在乎,自然不会难受。 可我要是这么回答他,就也把人比作物件了,可我不问他,就默认了她在他那儿等同于物件。 想不开还有什么原因?"他冷酷地说,死了就是死了。" (8) 他什么时候离开我家的?我关掉电视。 忘了,我突然深觉疲惫,躺到洁白的床上,服下托盘里的药物,祝我一夜好眠。 走出医院时,天色已渐昏暗,他坐到了驾驶位上,水杯摆在手边,是一个用到磨花了的保温杯,但杯子的保温效果还好,能喝上一口温水。再年轻些时,他不愿携带着杯子出门,是她送给他,他才勉为其难带着了。 您也是老人家了,多喝热水没坏处。"她揶揄。 他作势要揍她,她佯装求饶。 他今天说得一切,到明天还会重复,他期待她问:你为什么不难受? 问:你为什么不难受? 那他会怎么回答?因为他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话,自然也就对那一切不难受了。 他心痛于她对自己的轻贱,又忌惮承认这是他造成的。 明天他仍然会敲开她病房的门,告诉她:她死了。 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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